墨轻薄

一个屯粮号
不混圈边缘人,既杂食又洁癖
真人唯粉乔振宇,另有墙头无数
动漫主攻秦时(白凤中心,好感少司命、张良、卫庄)、柯南(哀唯,好感¾组)、火影(鸣佐激推不拆不逆)、犬夜叉(二次元唯一老公杀生丸)
游戏主攻阴阳师(一目连唯)
欧美主攻漫威DC(小虫美队本命,漫画电影双担)、hp(Severus中心)
特摄主攻奥(雷欧中心)、来打(天道总司&樱井侑斗激推)
三国迷,亮云双担
红楼迷,表白红楼全员
武侠迷,古温铁粉,无情本命,黄药师&楚留香苏粉,原著赛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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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混乱,bg主吃凤司|卫练|陆雪|虫温|盾佩|平和;bl主吃all乔|鸣佐|亮云亮(主史向)|铁all盾|allspidey(主贱虫、铁虫)|卫all凤|allss|all无(主戚无)|七零狮|加天 |永飞|良侑|双魏(偏勋晨)|all洲(蒲韬纬思洲乱炖,最爱蒲唐)|all越|光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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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秦时同人】秦殇汉鸑【第十七回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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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十七回】  寒傲未已莺联凤   道义无意聂对良  

“你且先歇着,我出去看看。”莺儿回头看了白凤一眼,眸光在他脸上一顿,见他没甚么反应,便轻摇了摇头,推门出去。

身后的门才一关上,莺儿靠上雕花木门,秀眉一扬,长长地吐出一口气。

一抿唇才要迈步,抬头却见张良、盖聂、高渐离等人正聚在廊下。张良似乎是听见了这边动静,正回过头来看着莺儿,微微一笑。

“这次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,还是多亏了墨家诸位豪杰相助。”莺儿微笑走来,眸光在众人脸上扫过,“楚莺于此……”话未说尽已被盗跖打断:“哎哎,莺姑娘不必再往我们脸上贴金,话说的再好也不及做点事情来得好,莺姑娘你说是不是。”

莺儿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,不觉一声苦笑。

高渐离紧紧盯着莺儿,见莺儿听了盗跖的话脸色也没什么变化,遂沉声说道:“楚姑娘,白凤现已无事,还请姑娘兑现自己的诺言。”

莺儿明白他的意思,当即轻轻一笑,笑容中多了几分冷冽:“高先生言下之意,莫非觉得楚莺想要赖账了?”

高渐离微微一怔,冷冷说道:“高某知道姑娘伶牙俐齿,好逞口舌之强,但高某方才所言并非这等意思,只是提醒一下姑娘。姑娘若是非要如此理解,那高某也不知该说什么了。”

莺儿见他言辞讥诮,不由得一挑眉,刚要说话,已见张良走近了自己,轻轻一笑道:“高先生绝非这等人,你怕是多心了。”

不想我同他们起甚么冲突,故而说出这等话来。莺儿知道张良的用意,遂挑眉一笑,眉眼间掠过一丝孩子气的狡黠,看得张良有一瞬间的恍惚:“我自然知道,只是嘴上不饶人,还望高先生莫要怪罪可好。”说着顿了一顿,又接道:“诸位莫急,并非楚莺想要赖账,只是目前我方元气有损,而阴阳家经历了这一次的事情后必将加强警惕,以防侵犯,我们此时去解救高月公主,怕会落了他们的圈套。”

“此话有理。”张良笑道,“况且罗网对桑海城的搜捕并未结束,我等若此时有了太多动作,只恐离曝身之日不远了。”

高渐离等听了,相视一望,盗跖性子急,当即叫道:“好罢,就算如此,那你就先救醒蓉姑娘总行罢?”

莺儿闻言,不觉一声苦笑:“并非我不愿救,只是端木姑娘既是被白凤打伤的,那便还得由白凤来医治,我托你们先救醒白凤,也是为了这一折。”

“白凤?莺姑娘你说甚么笑话!”盗跖脸上已经有了恼色,“那小子是什么东西,怎么可能会救蓉姑娘!”

“我看你这小妮子就是在糊弄我们!”大铁锤一声怒斥,手中铁锤不分青红皂白,已经向莺儿天灵盖砸了下来。莺儿紫眸一动,无奈似地一声苦笑,身子一晃便闪到了一边,且才刚站稳身子,一只温暖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肩。

张良知道莺儿此时的身体状况也并不容乐观,怕她一下子站不住,这才出手扶了她一把。但见莺儿回头对他浅浅一笑,张良遂宽了宽心,向前一步截下怒气未消的大铁锤,拱身一揖道:“诸位且莫焦躁,依子房看来,楚莺姑娘的话也不无道理。她既然敢与诸位有此约定,想来必是有所把握的。”说着眸光在众人脸上一扫,嘴角轻轻一勾,“楚莺姑娘的口才,诸位也是有目共睹。子房敢为她作担保,即使白凤不愿救端木统领,楚莺姑娘也可以说动他。现在白凤重伤未愈,如此勉强他也不妥当,诸位何不再等些时候?”

 听他话说的有理,墨家众人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反驳。一番思索,高渐离与班老头一下对视,又看了看盖聂,见他也没说什么,高渐离便向莺儿道:“好,那我们便再等几天。有劳莺姑娘劳费口舌了。”

不及莺儿说话,盗跖已经嘿嘿笑道:“得了罢,那小子没别的选择!现在他在我们眼皮子底下,还能耍什么花招?要是莺姑娘不济,大可以来硬的!”

莺儿闻言,不由得苦笑了一下,心道若是来硬的,这端木蓉他怕是万不会再救了,口里却笑道:“楚莺不才,承蒙诸位错爱,定不负所托。”

送走墨家众人,莺儿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,愣了一会子工夫,便听张良轻轻笑道:“事情总算是可以缓缓了,可是怎不见你开心呢?”

“也不过就是缓缓,又能缓多久呢?”莺儿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韩征那种性子,要说动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

“来而不往非礼也。”张良微微一笑,“旁人眼里征儿孤傲冷漠,将恩怨情仇看得很轻。但你我也知道,这都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。”见莺儿没有说话,张良又道:“征儿此番脱难,有墨家一番功劳,我想他断不至于如此绝情的。”

“这决计说不了准话……”莺儿微微一蹙眉,冲张良一勾唇,“罢了,顺其自然罢。”

张良修眉一弯,柔柔笑道:“方才我让人从集市进了一批上好的银针白毫,已经让人送去清漪阁了。不请我去尝尝?”

莺儿微微一愣,知道他的意思是全送给她了,不由得心里一暖,俏皮一笑:“乐意之至。”

 

 

 

“子房,你可有觉得奇怪?”莺儿眨了眨眼,指尖抚过竹简上的一句话。

张良手中的笔停了一停,他斜眼看了莺儿一眼,轻轻一笑:“你可是觉得我们为何能够轻易得手这点子奇怪?”

莺儿闻言,不由得盈盈一笑:“不是。”

但见张良明眸掠过一丝惊讶,她又接道:“如今阴阳家内务虽还是东皇……”说到此处她顿了一顿,方又接道:“……太一接管,外事却基本都由月神星魂二护法在周旋,表面上左右护法地位相当,皆替秦皇卖命,该是同心协力的,实则不然。”

“你是说,星魂能被我们挟制住而无人来救,并非我们行事谨细,未让旁人发觉,而是月神故意为之?”张良不由得停笔抬额,盯住了莺儿。

“不错。”莺儿轻吸了一口气,神情蓦地变得有几分恍惚,“星儿和乌断内里不和,已经许久了。”

“成大事者,最怕的便是内里不和,结党营私。”张良一面说,一面持笔蘸饱了墨,“他两人如此,东皇太一怎么可能没有发觉?”

“这点子也是我一直参透不得的。”莺儿的指尖一直在那句话上来回抚弄,“一直以来我最畏惧的人就是东皇太一,他浑身上下都是秘密,我怎么都读不懂。”说着抬头看向张良,“可是他却仿佛立即便能读懂我,看透我的一切。”

“他本身就是一个秘密,毋怪你读不懂。”张良勾起一个温柔的浅笑,“话说回来,你既然不觉得这点子奇怪,那又指的是哪一点呢?”

莺儿咬了咬下唇,秀眉一蹙:“我们去的时候,只看见了大司命,却不曾看到少儿。”

“少司命?”张良微怔了一怔,又见莺儿点了点头,缓缓接道:“不错,若非有甚么特殊事宜,她是决计跟在星儿及大司命身边寸步不离的,可是我们也都瞧着,除去鬼谷一战,阴阳家近日并没有甚么太大的动静。”

未及张良答话,莺儿却又是轻轻一叹:“我只想她莫要出事才好,没别的意思,但只凭我在阴阳家四年同她的交情,这点子担心也算是尽到朋友的责任了。”

“莫非你觉得她是作了甚么悖逆之事而……”张良说着却又停住了,因为颜路突然出现在了门口。

“子房,莺姑娘。”颜路向他两人轻点了点头,又看向张良道,“子房,荀师叔请你去一趟。”

“诺。”张良一面应声,一面已经站起身来,手中笔往绿竹架上轻轻一搁,便向莺儿点了点头,随颜路出去了。

莺儿浅浅一笑,伸手拿过张良留在案上的竹签。但见上面纂下的字,登时眉眼一舒。

指尖再次抚过方才的那句话,莺儿闭了闭眼:子房,你真是了解我。

原来这两人反复斟酌的文墨,竟是同一句话:子曰:“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,‘思无邪’。”

……

 

 

 

白凤两手环臂倚着红木圆柱站在廊下,神情漠然中带着几分忿恨与不甘。

若是说真的,他对这里的一切,唯恐避之而不及。

这并非他不愿也不能回归自己原来的身份,也并非这里究竟留有多少伤心之事,更并非这里寄居着自己的仇敌,即使这一回他或多或少受了一点仇敌的恩惠。

他只是对自己的过去有一种莫名的抗拒,这种抗拒也说不出是憎恶,还是敬畏。

其实白凤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享受现在做杀手的生活,不必操心甚么勾心斗角、玲珑鬼蜮,只需要花点儿心思接下任务去杀人,别的时候全凭他自己做主,御凤九天,来去逍遥。

他虽然名义上是卫庄的手下,是流沙组织的人,但是他却是自由的。

身为韩公子,就必得时时惦记着国事民生?他不禁冷笑,有多少人就是因为这个被困死的?

眼睫一低,白凤抬手揉了揉眉心,嘴角惯有的冷笑渐渐带上了一丝恨意。

现在的他,恐怕暂时只得选择寄居在小圣贤庄的屋檐之下了。

鬼谷已成一片狼藉,赤练、麟儿、隐蝠皆不知所踪;卫庄自上次一见后便又不见了踪迹;阴阳家与罗网绝不会轻易放过已经认准的猎物,而自己却是伤重难愈。

在深林被星魂及六剑奴截住,那一场周旋之战便已经让他身着重创,一身内力只剩了五成不到,轻功和速度也受到了影响。这样的身子还未经调理,他却又强撑着和胜七下了生死的赌注。更何况又受了星魂一记蛊符呢?

右手扶上左肋轻轻一按,未愈的伤口登时袭来了一阵刺痛,白凤却是面无表情。

蓦地想起当时自己着了星魂背后一掌,意识涣散,本以为万万逃脱不了的,却似乎突然有一股未名的力量助了自己一臂之力。

那股力量断然不是自己发挥出来的,星魂大司命等人更没有理由放走囊中之物,也绝不会是黑麒麟和赤练两人。

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。

当时自己身边又出现了另一个人,而且并不是一个敌人。

蓝眸一动,白凤抬起头,看见凌空略有些笨拙地闪动着翅膀,落到了他身边。

眼底溢开一抹宠溺,白凤抬手抚上凌空柔软的颈羽,凌空嘤咛了一声,用朱红的长喙轻啄了一下白凤的额头。

听出凌空声音中有几分异样,白凤抚动的指尖立即停住了。

他知道凌空翅骨的伤尚未痊愈,因此方才飞来的时候仍有些吃力,动作也有几分笨拙。

但是方才凌空的声音里,却分明地带着几分劫后逢生似的惊惶与怖惧。

眸光随着渐渐下移的指尖在凌空腿部掠过,几点鲜血登时刺痛了白凤的眼睛。

指尖捻起一点子沾在凌空尾羽上的泥渍,白凤通透的蓝眸中渐渐积淀了杀气。

……

 

 

 

众弟子皆瞠目结舌,愕然盯着将子慕冠帽钉在靶心的那一支白羽,谁都不曾注意到身后悄然落下了一袭白衣。

“你很喜欢凌空的羽毛是吗?”清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暗含杀意,令在场的所有弟子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,“那何不拿命来换?”

“你……你你你……你这个坏男人想干什么?!”子慕强作镇定,连人带冠帽被制在靶面上,口里还在质问白凤,但他的语无伦次毫无保留地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。

白凤冷冷一笑,瞟见子慕的手小心翼翼地移到头顶去拔那支白羽,当即指尖一动,又是一支白羽射出,正钉在子慕的袖口处,子慕登时一下哆嗦停了动作,半点儿不敢再动弹。

蓝眸中的不屑与讥讽又重了几分,白凤修眉一挑,足尖一点刚要走上前去,突然一道寒光从刺斜里逼过来,瞟见高渐离已然晃到了自己身边,水寒剑锋直指自己眉梢,白凤脸色微微一变,脚下后退一步,仰面躲开冲过来的一道剑气,但见水寒通透的剑身已经转而向天灵盖劈下,白凤瞳孔一缩,右脚滑开,整个身子向右晃去,当即退离好几步远。然而高渐离却似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,反身一转之后水寒剑便又直逼白凤眉心而去。

白凤身子一滞,胸口蓦地袭来一阵钝痛,短暂的滞留已使水寒距自己眉心不及半尺,眼见得躲不过,一只纤瘦的玉臂却忽然环住了他,同时眼前青光一闪,“铛”一声之后,水寒剑锋已经偏离到了一边。白凤微怔了一下,随即唇角一勾,任凭那只玉臂将自己拽到了一边,却又在落地的时候伸指点了一下来人的手腕,使其因一阵酥麻而松开,便立即向一旁退了一步。

如此这番在外人看来,便全不是白凤为人所救,不过只是来了个帮手助了一臂之力而已。

同那对含水的紫眸有一刹那的交合,白凤冷冷一笑,别过脸去打量了一下靶场,便见子慕那干人已经逃了个精光。

“高先生以剑示人,不知是何意思?”莺儿将眸光从白凤脸上移开,落到高渐离脸上。

“楚姑娘何不先问问这条秦狗,他虽寄身于小圣贤庄,却不知为客之道,反以凶器欺凌少年弟子,该当何罪?”水寒犹未归鞘,高渐离剜了一眼白凤,冷冷说道。

“嗬,秦狗?”莺儿闻言不由得脸色一冷,当即一声嗤笑,回眸看向白凤,“他说你是秦狗呢。”

“哼……”轻哼一声,白凤懒懒地瞟了高渐离一眼,“不错,流沙为秦皇效力,秦皇暴虐,有悖天下人之心,白凤是流沙的人,自然是秦狗一条。”

“照这般说,阴阳家为秦之附庸,楚莺是阴阳家的人,自然也是秦狗。”冷冷一笑,莺儿黯淡了眼波,“哪有什么资格在这小圣贤庄同诸位圣贤君子说话呢?”

“如此,我们这两条秦狗也理应有些自知之明,少招惹这些贤人志士,免得自取其辱。”白凤轻哼一声,斜眼轻瞟了高渐离一眼,唇角嘲讽的意味更甚,“兼爱非攻,尚贤尚同,非乐非命,他们墨家的道义高深莫测,岂是我们这些秦狗所能参透的呢?”

莺儿轻轻一声嗤笑:“不错,爱人若爱其身,墨家如此大仁大义,孔夫子亦比之不及,何况于我们,也只有高山仰止之份罢了。”

高渐离听他两人一唱一和,说得头头是道,听上去像是妄自菲薄,实则话含讥讽,不由得怒由心起。他先前见得楚莺舌战伏念,口才过人,却不知白凤也熟谙百家之文,精通辩合之术,此番虽然心中讶异,捍卫本家道义的精神让他再一次举起了水寒剑。

“墨家道义如璧无瑕,岂容尔等以口舌之争玷辱!”一声冷哼,水寒毫不犹豫地在凤莺二人之间破空劈下,莺儿心中一凛,觅情笛出,但听一阵厮磨之声,众人定睛看时,却不是觅情笛接下了水寒,而是一柄木剑。

见盖聂出手拦下高渐离,莺儿眼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丝迷惑。白凤抬额瞥了盖聂一眼,但见他静如秋水的眼瞳沉寂中不失威严,不觉心中一顿。

眼波迷离了几分,但见雪女从靶场入口娉婷而来,白凤与莺儿一下对望,莺儿轻点了点头,回眸看向盖聂道:“盖先生是深明大义之人,今日之事究竟是非在谁,想必能洞察明白。楚莺也就不多说了,先行告退。”

却是话音刚落,身后白凤便不见了身影。

莺儿面上掠过一丝无奈,向渐渐走近的雪女轻点了点头,身形一动也离开了靶场。

高渐离冷冷看向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盖聂,半晌方闷哼一声,声音凛冷中多了几分愠怒:“盖先生这算甚么意思?”身侧雪女目睹了方才之事,也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
盖聂面无表情地收了木剑,抬眉不知将目光抛向何处,口中冷道:“高先生方才急躁了。事有蹊跷,暂时还是不要刀剑相向为好。”

“何事蹊跷?”雪女一蹙眉。

“两位可有觉得,荀夫子、张先生等人,都待白凤亲如同门。”盖聂缓缓说道,剑眉微蹙,“而白凤在这小圣贤庄更是出入自由,他对这里,似乎远比我等熟悉。”

高渐离闻言不觉心中一顿,深深蹙眉。

“如果仅仅只是顾及楚姑娘的颜面,断不及如此。”盖聂又道,“只怕白凤的身份……远非我等所知的那般简单。”

高渐离同雪女相视一望,皆深深地皱起了眉头。

……

 

 

 

张良缓步踱到丛林深处,四下打量了一番。

轻轻一笑,嘴角的笑意自信而坦然:“盖先生有话便说,何必跟着子房走这么多冤枉路。”

四下寂静了一番,张良微笑着看向某处,见那白衣剑客缓缓走出。

既然已被张良发现,盖聂也知道多说无用,干脆开门见山:“张先生,盖聂确有一事想向先生请教,还望……”

张良不及他说完,先轻声截道:“盖先生有话直说便可,子房定知无不言。”

一语落,盖聂果然直说:“先生与白凤,先前可是相识?白凤同小圣贤庄,之前可有牵连?”

张良微微一怔,虽然早料到盖聂是心细之人,迟早看出端倪,却不想会这么早。轻轻一笑正要开口,却忽有一声音自刺斜里传来,冷峻威严的口气教人一听便知是谁:

“师哥何时也学会刨根问底了?”

卫庄?!

盖聂心下一怔,右手下意识地扶上了剑柄,冷冷望向从张良身后密林中走出的雪发男子。

红衣女子扭着腰肢紧跟其后,身边一棵树上也蹿下了隐蝠,望着盖聂一脸狞笑。

眼见着卫庄缓步走到张良跟前,两人对视一番,俱是一笑,盖聂不禁深深皱眉,冷冷开口道:“莫非张先生早与流沙有来往么?”

不及张良答话,卫庄先轻轻一声嗤笑:“师哥此言何意?”

盖聂不答。

似乎是觉得气氛有些僵冷,张良一挑眉,儒雅一笑,上前一步向盖聂拱身一揖:“盖先生无须忧虑,子房今日约卫先生在此相见,正是因为卫先生已有加入反秦联盟之意,子房特来说之,别无他意。”

“哦?”盖聂闻言不禁盯了一盯卫庄,小庄已有反秦之意?可是……

见他眉眼仍积淀着几分疑虑,张良笑道:“子房还请盖先生放行,待子房请卫先生及流沙诸位到竹林别苑见过荀师叔等人一番议事,盖先生若还有疑问,再问也不迟。”

盖聂听说,垂眸打量了一下卫庄,略略思索一番,方才拱身一揖向张良道:“盖某请求同行。”

“自然,盖先生前面请。”张良知道盖聂在墨家威望高,若是说服了他接纳流沙,要等墨家之众接纳也自是不远了,如今见盖聂如此,知道有门路,不由得笑得舒心了几分。

卫庄在后见了这番,冷冽的眉眼一弯,见盖聂不行路,只紧紧地盯着自己,倒也不客气,径直带了赤炼隐蝠就越过了盖聂,走了几步之后却又步履一顿,也不回头,只是冷笑着说道:“师哥,关于白凤的身世,你或许还是不要过问为好。即使知道,也最好装作不知道。”

顿了一顿,他又补上一句:“否则,小庄不保证是否会有不必要的人,丢掉不必要的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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